458.真相大白;交出某人-《盛宠之将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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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大喜的日子,该开开心心地拜堂入洞房,可当下,别说旖旎暧昧,宋清羽心里连三分欢喜都没有。
某些秘密一直在他心中,从未释怀,近日又被释放出来,成亲之前就难掩不安,今日若没有出什么意外,或许还好些,但他直觉,南宫珩那边,真的有事。
祁妙揉开宋清羽微蹙的眉头,“你昨日跟我说的话,也是我想告诉你的。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记得我在。”
宋清羽猛然抱紧祁妙,又立刻松开,“你先休息,我去找阿珩。”
结果宋清羽刚到门口,门开了,南宫珩和叶翎先后进门,又立刻把门关上。
“出什么事了?”宋清羽凝眸。
南宫珩面色沉重,“端木尹派人给你送贺礼,送来的是云尧的墓碑。”
宋清羽心中一沉!
曾经这片土地上四国分立,东晋西夏南楚北胡。
南宫珩是东晋七皇子,而云尧和宋清羽都是南楚的将门之后,当年出事的时候,同样身在边关。作为云尧的好友,那几年一直在四处游历的南宫珩恰巧就在云尧身边。
彼时年少热血,云尧一心想当大将军,灭北胡,光耀云家门楣,却突然遇刺,死在了南宫珩怀中。
彼时,他们都不知道什么转生蛊,也不可能想得到命运在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改变。
南宫珩因为失去挚友而悲恸,按照云尧的遗愿,将他的遗体葬在了当初南北边境的一座山上,让他死后也能看到热爱的战场。
而南宫珩自己遵守对云尧的承诺,易容成云尧,替他去带兵打仗,大退北胡,战功赫赫,天下扬名,得楚皇册封战王,然后回到云家,又陪伴薛氏数月。
而后,南宫珩在跟云尧约定的一年之期结束那日,奉旨迎娶叶翎为战王妃,并在当夜假死脱身。
最后云家墓地中,只有云尧的衣冠冢,是南宫珩秘密安排的。
而今日被送来宁王府的那块墓碑,也是在云尧死后一年,立在云家墓地中的。
个中内情,外人并不知晓,就连薛氏都不知道。
端木尹知道的,也不是全部。至少云尧的尸骨被葬在何处,世间只有南宫珩一个人知道。
祁妙已摘掉凤冠,走过来握住了宋清羽的手,冰冰凉。
“这是端木尹给我们的警告。”叶翎面色微沉。她也是方才去找南宫珩,半路碰上,才得知发生什么事。
关于云尧和宋清羽两个人的秘密会被端木尹拿来做文章,他们在这之前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甚至,南宫珩和叶翎还曾讨论过,若是那个秘密突然被彻底公开,天下皆知,该如何应对?
只是没想到,端木尹直接掘了云尧的墓碑,在宋清羽大喜之日,送来给他当“贺礼”。
事实上,宋清羽的亲事已经被毁了。他和祁妙当下哪里还有半分喜色?
而这,大概是端木尹的目的之一。他先给祁妙安排的亲事,后来给宋清羽安排的亲事都没成,如今祁妙和宋清羽成了亲,便是顺利拜堂,也会是无比糟心的一天……
端木尹并未把那个秘密直接公之于众,他用此举,在逼宋清羽做出选择,是否要对宋茳温敏和薛氏坦白?
若是继续瞒着,除非三位老人这辈子都不再出门,否则,端木尹一定会用更残忍的方式让他们得知真相。
甚至,不需要他们出门。
宁王府里,未必没有藏得很深的细作。不定什么时候,或许就是明日,在南宫珩和宋清羽完全无法控制的时候,那个秘密被暴露在三位老人面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断裂的墓碑是端木尹在跟宋清羽对话,告诉他们,在关于云尧的事情上,他可以,为所欲为……
宋清羽心中苦涩,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清羽,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叶翎蹙眉问。
“我……”宋清羽沉声说,“我现在脑中空白。早知道,就找个借口先不成亲。爹娘期待那么久,今日那么高兴,若是告诉他们真相,太残忍了。”
“端木尹不是上官箬那种不入流的货色,我们必须万分小心,做好最坏的打算。关于那件事,他现在没有宣扬到天下皆知,并不代表他接下来不会那样做,如今不能再隐瞒了。”南宫珩面色冷肃,“若是让三位长辈从敌人那里得知真相,可能会是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真相,你想过会是什么结果吗?你固然是好意,若是没有端木尹在暗中作祟,我也赞成就这样瞒下去,瞒一辈子,没什么不好。但现在情况发生变化,这是他们该面对的,也是你该面对的现实,不要再逃避了。”
宋清羽脸色难看,握紧了祁妙的手。
“端木尹冒头不是坏事,不然我们只能一直提心吊胆。”叶翎说,“我赞同阿珩说的,如果清羽你不想直接去跟长辈解释那件事,我去。”
宋清羽深吸一口气,摇头,“不,是我骗了他们,也应该我当面去解释。”想到这里,就感觉心中揪得厉害。
南宫珩起身,不容置疑地说:“宋伯父那里,我去。温伯母那里,小叶子去。云尧,你也该去跟你娘相认了。这么多年的丧子之痛,对她也不公平。没有两全法,便都接受现实吧!”
“阿珩……”宋清羽显然有些不认同。
“就这么定了!这从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当年你把我扯进来,我们这么多人又帮你瞒了几年,谎言到此为止。”南宫珩说,“单独去跟他们谈,多少会好一些,你直接面对宋家二老并不合适,对他们又是一种刺激。不必再等,喜宴结束后便挑明。端木尹已出招,这一局,不允许逃避。”
南宫珩话落,就拉着叶翎离开了。
祁妙握住宋清羽的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样也不是坏事。爹娘都是心善明理的人,不会怪你的吧。你还是他们的孩子,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别怕,我陪你去。”
“好。”宋清羽点头,抱着祁妙,两人静静地坐在房中。
这会儿才拜过堂没多久,婚宴正热闹,宋茳跟温敏都在宴席上坐着。
有人敬酒,宋茳来者不拒,开怀畅饮。
温敏不喝酒,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落下去过。
开宴之后,薛氏饮了一杯茶,吃了些素食,就先回去了。她这几年虔诚礼佛,不食肉,不喝酒,深居简出,大家也都习惯了。而她的儿子云修素来不怎么跟府里的人打照面,整日闷着。
苏棠刚问一句南宫珩和叶翎去哪儿了,南宫珩就揽着叶翎过来入了席。
叶缨投来询问的目光,叶翎微微摇头,表示过后再谈。
至于“贺礼”之事,家中大部分人都并不知道。大人们推杯换盏,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孩子们更是年少无忧,笑着闹着一派欢欣。
南宫珩举杯,跟叶翎碰了一下,低声说:“其实,送来的那个墓碑,有我的一半。”
叶翎想起当初她和南宫珩的缘分是怎么开始的,微微叹气,举杯一饮而尽。
喜宴持续好久才结束,宋茳一个人离开回去,温敏抱着秦小霜,一脸的喜爱,还在跟如意说话。
宋茳和温敏在宁王府有一个单独的小院,清幽雅致。
院中有一棵松树,是先前叶缨派人回原南宋京城取一些物件时,顺便让人从宋家院子里刨了运来的。起因是温敏无意中提了一句,说那棵树是宋清羽出生时他们夫妻俩一起种下,跟宋清羽一起长大的。
宋茳今日高兴,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进门时脸上还带着笑。
见一个人站在松树下,宋茳愣了一下,走近发现是南宫珩。
“阿珩?你怎么在这儿呢?”宋茳不解。
“伯父,我有些话想跟您单独谈谈。”南宫珩对宋茳说。
宋茳有些疑惑,连忙请南宫珩到他的书房去说话。
喝了一杯凉掉的茶水,宋茳清醒不少,看着南宫珩问:“是阿羽跟阿妙有什么事?”
南宫珩点头又摇头,“是清羽的事,跟阿妙没有关系。”
宋茳神色一变,“是他身体有什么不妥吗?不是说只是被废掉了内力?”
南宫珩心中微叹,“伯父,不是清羽身体有什么不妥,是一些之前的事,跟云尧也有关系。接下来我说的话,或许伯父会觉得很离奇,难以接受,但绝无半句虚言。”
宋茳闻言,面色一沉,“你说吧。”
“这世上,有一种邪物,叫做转生蛊。”南宫珩讲了个开头,就见宋茳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南宫珩微叹一声,把转生蛊是什么东西,会有什么后果,跟宋茳简单讲了一遍。
“你说这些,是想说什么?”宋茳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因为话说到这里,有些东西,已经足够他猜到了。
南宫珩说,是过去的事,跟云尧和宋清羽两个人有关系,又说,有一种邪物,可以让一个人死后灵魂重生在另外一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人身上。
“伯父,当初云尧和清羽是同时出事,被那对老毒物姐弟蓄意谋害,来试验他们所养的转生蛊。”南宫珩沉声说。
宋茳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不对,当初云尧是在清羽遇刺之后一年才过世的!”
南宫珩叹气,“当时云尧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他身边。之后一年,伯父所见到的云尧,都是我假扮的。”
“你是说,真正的南楚战王,是你?”宋茳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珩。
南宫珩点头,“没错。”
宋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渐渐的,眸中水雾蔓延,仿佛失了魂一般……
因为南宫珩真正要讲的那件事,不必明言,宋茳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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